□ 圩 子
月半盞,風滿灘。寫在鹽鄉扉頁的音符,跳動著一節節秋高夜爽的旋律,凝望重陽的黎明。歲月履痕劃滿鹽鄉的溝壑,重陽久久,眷戀生命的記憶,在鹽河千年流淌的心間,駐守一份最后的容顏。
秋風瑟瑟,登高不見,童年行走鹽鄉的腳步。肆意的塔吊,長臂一揮,勾去鹽鄉千年的孤寂。機器隆隆,響在我翹首妄想的思緒里,敲碎寧靜的記憶。眼前不再是那條彎曲延伸,看不到盡頭的河流,永遠失去運鹽船急促的笛聲。
悠悠歲月情,不曾珍惜的那一抹鹵紅,那一株海英,那一縷鹽場人家的炊煙,剎那間消失的無影無蹤。插遍重陽的茱萸,很難為兒時的鹽鄉逢兇化吉。新生開辟未來,歷史的情結無法揪住時代除舊革新的臂膀,覆上滿身的塵埃。
駐守,因為生命中有份記憶的念想,卻無法拽住鹽鄉行將流逝的衣襟,在重陽時節縫補我們曾經的缺失。滿眼都是新生的,橫的河,豎的路,高架的橋梁,成片的廠區,一切都在重陽時節,涂改鹽鄉昨日的容顏。
順勢而為,把歷史與未來用文化連接。因為淮鹽的情結,我們不曾忘記;因為千年的夢想,我們不會放棄。重陽的黃昏,左邊是夕陽晚照的半份灘,右邊是塵沙飛揚的柏油路。邊上的我,一邊咀嚼時光,一邊暢想新生。